[摘要] 科学决策是毛泽东高超领导艺术的体现。本文对毛泽东同志在决策过程中的思想方法及科学思想特征进行了分析。
[关键词] 毛泽东；决策；科学思想
[中图分类号] A8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7-1962（2005）04-0035-02
科学决策，是毛泽东高超领导艺术的集中体现。学习和研究毛泽东关于决策的科学思想及方法，对于推动领导科学的发展，提高广大干部的领导决策水平，从而推进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本文拟对毛泽东同志在决策过程中表现出的思想方法及科学思想特征进行一些粗浅的探讨。
一、毛泽东决策过程的特点
正确的决策不仅要有科学的理论作为指导思想，同时要有一套科学的实施办法，才能达到科学决策的目的。中国共产党在长期的革命实践中，在领导和决策方面积累了十分丰富的经验，毛泽东同志对此加以科学的概括和总结，最终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决策程序：
首先是调查和研究阶段。正确的决策来源于对形势正确的判断，正确的判断来源于对实际情况的调查和研究，调查是决策的起点，是决策重要的前提和基础。1936年4月2日，毛泽东在《总政治部关于调查人口和土地状况的通知》中，对自己在《调查工作》中提出的“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著名观点又进行了补充：“一、不做调查没有发言权。二、不做正确的调查，同样没有发言权。”[1]关于“正确的调查”，毛泽东首先强调要有一个正确的态度，要如实反映客观实际，不抱先入之见。其次是眼睛向下，甘当小学生。他指出：“没有满腔的热忱，没有眼睛向下的决心，没有求知的渴望，没有放下臭架子，甘当小学生的精神，是一定不能做，也一定做不好的。”[2]他还对调查的内容和方法提出了许多独到的见解。毛泽东所推崇的调查研究方法主要是“开调查会”和“系统的周密的分析”方法。毛泽东强调要围绕决策问题进行全面的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要尽可能详尽地占有第一手材料，“材料是要搜集得逾多逾好，但一定要抓住要点或特点。”[3]在调查的基础上，要进一步展开深入的分析研究工作，仅仅有大量的感性材料是远远不够的。毛泽东指出：“常常问题是提出来了，但还不能解决，这是因为还没有暴露事物的内部联系，就是因为还没有经过这种系统的周密的分析过程，因而问题的面貌还不明晰，还不能做综合工作，也就不能好好地解决问题。”[4]因此，就需要把调查所获取的丰富的感性材料加以“去粗取精，去伪存真”，从中筛选出有助于最终决策的真实的、有价值的信息，剔除虚假的、无用的信息，在此基础上，实现对事物“又此及彼，由表及里”的加工和提炼，从而发现事物的本质和规律，为最终决策提供科学的依据。
其次是决策的形成阶段。毛泽东在制定决策的过程中十分注重广开言路，集思广益，充分地发扬民主集中制。他形象地把领导的决策比做一个加工厂，认为没有数量上充分和质量上适当的原料就不可能加工出好的成品来，同样“如果没有民主，不了解下情，情况不明，不充分搜集各方面的意见，不使上下通气，只有上级领导机关凭着片面的或者不真实的材料决定问题，那就难免不是主观主义的。”[5]胡乔木同志在1990年谈到毛泽东决策的特点时曾评价说：“他有一个极大的优点，能集思广益，博采众长，知错即改，缜密比较，科学概括，最后形成并提出更为全面、更为正确的思想观点或重大决策，从而使他的这些认识或决策既体现了党的集体智慧的结晶，又在吸取别的同志正确意见的基础上高于别的同志的思想认识。”[6]对已经形成的决策，毛泽东一贯坚持要反复推敲和比较，他主要侧重从以下三个方面评估形成的方案。一是对决策的目标注意留有余地，要保持一定的伸缩性，从而使决策方案建立在切实可行、稳妥可靠的基础上，他反对那种满打满算，求全责备的做法。二是要符合群众的愿望和利益，他认为“任何一种东西，必须能使人民群众得到真实的利益，才是好的东西。”[7]三是局部利益服从全局利益的原则。
第三是实施阶段。实施决策的过程就是改造客观世界的过程。毛泽东对决策如何实施，有自己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首先是要进行必要的宣传和发动工作。毛泽东认为：“在每一行动前，必须向党员和群众讲明我们按情况规定的政策。”[8]其次，要把计划和措施、任务和方法结合起来。毛泽东指出：“领导工作不仅要决定方针政策，还要制定正确的工作方法。有了正确的方针政策，如果在工作方法上疏忽了，还是要发生问题。”[9]再次，要采取由点到面，逐步推广，波浪式向前推进的方针。
最后是反馈和完善阶段。是指在实行决策的过程中对方案进行检验和完善。毛泽东认为：“无论在变革自然或变革社会的实践中，人们原定的思想、理论、计划、方案，毫无改变地实现出来的事，是很少的。”因此“部分地改变思想、理论、计划、方案的事是常有的，全部地改变的事也是有的。”[10]毛泽东在实践的过程中非常强调跟踪实施的情况，随时互通情报，交流经验，纠正错误，对原来的方案进行及时而必要的调整。
至此，一个完整的决策过程清晰地展示了出来，它们相互衔接，显示了严密的逻辑性和科学的完整性。
二、毛泽东决策过程中遵循的科学思想原则及其意义
对于国家和政党来说，政策的正确与否关系到党和国家的生死存亡。正因为如此，列宁称其“是决定着共和国的命运的。”[11]毛泽东认为“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12]。
在毛泽东科学决策过程的背后蕴涵着丰富的思想理论基础，这其中首先就是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的思想原则。毛泽东指出：“按照实际情况决定工作方针，这就是一切共产党人所必须牢牢记住的最基本的工作方法。”[13]“我们是马克思主义者，马克思主义叫我们看问题不要从抽象的定义出发，而要从客观存在的事实出发，从分析这些事实中找出方针、政策、方法来。”[14]这些实事求是的思想体现了毛泽东决策思想的灵魂和精髓，是毛泽东决策思想当中最基本的思想原则。综观中国革命发展的历史，毛泽东之所以能够在前人无数的失败中探索出中国革命的道路，并成功引导中国革命的航船冲破各种急流险滩而到达了光辉的彼岸，就在于他始终坚持并遵循了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的思想原则。其次，走群众路线是毛泽东决策过程中又一个重要的思想原则。毛泽东一贯认为：“在我党的一切实际工作中，凡属正确的领导，必须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15]这是正确决策的必由之路。这也是由党的性质和共产党人的价值观决定的。毛泽东认为“共产党人的一切言论行动，必须以合乎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最大利益，为最广大人民群众所拥护为最高标准。”[16]再次，要坚持独立自主的思想原则。毛泽东历来主张，要把方针放在自己力量的基点上，要自力更生。决策是人们在认识和改造世界过程中的主动行为，带有强烈的主观色彩。由于人们的世界观和认识事物水平等方面的差异，加之中国革命独特的国际背景，使得每一次重要决策的过程都充满了正确和错误的斗争，这就要求领导者要在科学决策的基础上敢于坚持真理，独立自主地解决各种问题。因此，独立自主这一思想原则对中国革命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毛泽东坚决反对“本本主义”，主张中国革命的胜利要靠中国同志了解中国情况，其实都是要在实事求是、走群众路线的基础上，独立自主地解决中国革命中遇到的各种问题。
毛泽东在长期革命实践中总结、形成的中国特色的决策思想，既是他多年实践活动中成功决策经验的概括和总结，同时也揭示出了实现决策科学化的必由之路，它是中国共产党宝贵的精神财富，对我们现实的决策工作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注释
[1][3] 毛泽东：《毛泽东农村调查文集》，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3页；第25页。
[2][4][7][8][9][10][12][13][14][15][16] 毛泽东：《毛泽东选集》，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790页；第839页；第864—865页；第1286页；第1440页；第294页；第1298页；第1308页；第853页；第889页；第1096页。
[5] 毛泽东：《毛泽东著作选读》，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820页。
[6] 胡乔木：《胡乔木回忆毛泽东》，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
[11] 列宁：《列宁全集》32卷，第217页。
（作者单位：浙江温州大学社会科学部）
责任编辑刘学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