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谱写新时代“毕业歌”

时间:2023-05-16 12:15:03 公文范文 来源:网友投稿

zoޛ)j饿ut޵_ziuM׽4i}M}}vio}v主任、副校长,对青年生活有较多熟悉和了解,此时他正因上海影专停办而返回电影生产一线。

由于原剧已成为戏剧舞台蓬勃兴盛的“社会主义教育剧”代表作,有关方面对拍摄电影尤为重视,沿用话剧创作及修改过程亦已贯穿的“领导、作者、群众三结合”方式,专门组成剧本创作研究组,集体讨论改编原则并拟订提纲,要求在保持原剧主题、主要人物和主要骨架的前提下,思想和艺术水平再攀登一个新的高度。陈耘和赵明精心加以实施,仅文学剧本就三易其稿,分镜头剧本也一再修改,尽可能做到既适应当时政治形势所需,又发挥电影艺术特性之长。

与原剧相比变动最大的,是主人公由林育生换成萧继业,这曾是改编中一大难点。话剧构思是由革命干部家庭出身却个人主义思想严重的林育生切入,情节结构亦侧重围绕其发展变化而展开;而一心以祖国建设事业为重,身患重病也不离开艰苦工作岗位的工人后代萧继业,只是作为与林育生形成对照而出现,在剧中处于被动地位。当时文艺创作已强调塑造英雄人物,特别是剧中林、萧之间的冲突,被解读为“两个阶级争夺接班人斗争”,显然不能再保持原先非正面人物为主角且居于压倒优势地位的格局,改编文学剧本时首先在这一问题上作了突破,让萧继业由被动变为主动,从在青海野外找矿起,到执行任务回上海,动员林育生归队,处理自己腿病等,自始至终处于主导和积极地位,从而突出其英雄品质。分镜头剧本中又着重解决他形象比较单调、语言缺乏色彩、精神境界不够高问题,使之更为鲜明、丰富、感人。如让他以边疆主人身份,充满豪情壮志,鼓动同学们到大西北去;将其“锯腿”和林育生假证明,由原来分别表现、分头解决改为扭结一起、互相推动;结尾由原来萧继业送行,改为与林育生等同行。这些改动使萧继业思想行为的光彩得以充分揭示,对人物形象塑造以及深化全片主题思想都大有裨益。

林育生虽不再居于主角位置,对其形象刻画却得到加强,解决了原剧存在的演变过程不明晰问题——即他是怎么变坏的、最后转变的契机是什么。前者主要通过林育生与小吴关系的描写,表明林育生受其所代表的资产阶级思想侵蚀逐渐蜕化变质的过程。原剧中小吴并未出场,改编中如何处理久悬未决,曾安排让其出场,但发现作用不大,不足以表明林育生受其腐蚀的因果关系,而且可能产生副作用得不偿失,因而仍回到不出场。但林育生走向歧途原因又如何表现?直到分镜头剧本时才找到一种比较适当方法:就是半明半暗、若隐若现,通过让小吴打电话给林育生出歪主意逃避归队、“疾病证明书”来历不明和照片中的花天酒地,闻其声而不见其人、观其影而不现其形,既避免正面描写不足和产生不必要副作用,又显示对林育生所起的腐蚀作用。后者则突出促成林育生转变的合力作用,一方面是萧继业从思想上并以实际行动给他帮助,一方面是革命传统教育,即林坚和遗书的教导。在两者结合的基础上,去掉原剧中林育生出于爱面子“什么地方都能去,就是不能回队去”的一番周折,最后将焦点集中在萧继业的一句话:“在什么地方跌倒,就在什么地方爬起来”,让林育生终于站立起来。

对几位家长形象的描写,也作了不同程度的改动。如原来林坚在外学习回到家中,是林育生先找他,才询问起其思想和生活情况,分镜头本改为林坚主动到育生卧室了解情况,并突出思想政治上的关心。当发现林育生问题后,原来暗写他找萧奶奶谈话,改为正面表现,结合后面“家庭会议”进行革命传统教育,以及最后“遗书训子”高潮,自成一条情节线索,使之主动性和积极性都得到增强。夏淑娟形象的刻画则在分寸上加以调整,既表现其溺爱是林育生犯错误内因之一,又避免产生过于贬损效应,着重突出其矛盾之处,如在林岚升学报考问题上虽表示尊重自主选择,但对考农学院还是有保留支持,并认为应该事前和家里商量;对林育生要其“托人情”,则是原则反对、具体让步。

此外,为解决从舞台到银幕所必需的电影化,改编中通过展开后景、精练对话、增强动作等,尽力打破原有框框,发挥电影应有特性。原来舞台剧主要景别只有林家内外,很受环境限制;改编时从展开生活后景入手,以萧继业的行动为起点展开情节线索,从根本上改变原结构的叙述方式,矿山、工厂、车站、学校、新村等场所渐次出现;就是林家内景亦除客厅外,还有各自不同居室。这些生活后景广为拓展,有利于充分显现时代特点、增加生活气息和展示人物行动,为未来影片发挥电影艺术特长也提供了可能性。萧继业听到自己的腿要锯掉,禁不住顽强坚定地作了“我是一个勘探队员,我不能没有腿”、“我不信我的腿就不能保留”这样愤激表达后,冲出屋子直向林荫道迅速跑去,如果没有较深的场面调度就不能达到应有气势。随后萧家门外“祖孙夜话”一场,如果没有后景钢铁厂的火光闪闪灼亮,衬托出人物的激情,同样难以具有感人的力量。

拍摄经受“冲击”

就在1964年8月该片即将正式拍摄之际,文艺界自上而下开始文艺整风,《北国江南》《早春二月》等影片受到公开批判,上海市委派出工作组进驻电影系统,在所属各单位特别是海燕、天马两厂重点开展以“反对资产阶级文艺路线”、“反对修正主义”为内容的运动,并对正在创作和摄制中的剧本和影片进行清理,检查有无类似问题,《年青的一代》经历了这一浪潮的冲击。厂领导组织全厂创作干部和摄制组创作人员重新审查剧本,产生了两种不同的看法:一种认为剧本基础好,没有方向性的问题;一种则认为基础不牢靠,拍出来有倾向性危险。大家围绕一系列具体问题,反复进行学习再学习、讨论再讨论,才大致统一认识。

首先凸现的还是当初原剧遇到过的革命家庭能否出“败子”的问题,虽然当时广为宣传的“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思想,实际已对此作出回答,有阶级和阶级斗争存在,就不能保证革命家庭不出“败子”,而且现实生活中不乏革命干部子弟蜕化变质现象;但联系到剧中,就有这样揭示是不是真实、典型,这样暴露革命干部子弟蜕化变质,是否会损害党的威信等疑问。最后认定剧本对此并非单纯暴露,而是既有暴露又有歌颂,并且正面的积极因素超过和压倒了反面的消极因素。具体而言,就是在塑造林育生这一反面形象的同时,也塑造了萧继业、林岚、林坚、萧奶奶等一系列正面形象,他们各自所代表的先进与落后力量之间的矛盾、斗争过程,符合生活真实并具有典型意义,由此表达的主题思想,并非着重于消极的“革命家庭出败子”一面,而是积极的“走革命化道路,培养无产阶级革命接班人”一面。至于党的威信问题,从当时布置学习的毛主席《在中国共产党全国宣传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找到依据:“我们自己来批评自己的主观主义、官僚主义和宗派主义,这会不会使我们党丧失威信呢?我看不会。相反的,会增加党的威信。”在文艺作品中批评年轻人的缺点和错误,同样会达到增加党的威信效果,况且剧本中已经正面树立了萧继业、林岚这样革命接班人形象。

由此,又引出有关正面人物塑造的两个问题:一个是力量对比,一个是情节结构和人物关系,质疑正面力量有没有压倒反面力量,正面人物围着反面人物转,能不能突出正面人物形象。实际上,剧本中正面力量还是相当雄厚的,主要的正、反人物配置为“四对—”,即萧继业、林坚、林岚、萧奶奶对林育生,其中萧继业和林坚系正面而直接,林岚属侧面,萧奶奶为间接。这四个人物表面上围绕林育生“转”,实质担负与其错误思想作斗争的共同任务,各自形象在此过程中得以展示,这种“转”只会有利于突出正面人物形象。

与之相关的还有中间人物刻画问题,是否偏多偏重、是否有“喧宾夺主”、“冲淡正面人物”的毛病。剧中夏倩如、夏淑娟、李荣生确系中间人物,除在矛盾冲突形成、故事情节推进、人物关系设置等方面,具有各自应有的作用外,其自身也存在不同缺点或错误,剧中予以暴露、批判以及改正,实际也是对观众进行启迪和教育,因而是必要而有用的。由此,摄制组认为中间人物出现于剧中多与少,应服从艺术创作需要,况且现实生活中人群分布本身就客观存在中间大、两头小,关键在于戏中的分寸的掌握。按照这样的认识,摄制组还是作了一些相应处理,如原有一组夏倩如在大树下听着《勘探队员之歌》沉思的镜头,就因有过分渲染之嫌而删去;夏淑娟被认为溺爱革命遗孤思想挖得不够深刻充分,也作了一定弥补;李荣生的戏在相比舞台剧已有所削减的基础上,又加以控制并限于只作为正面人物的陪衬与烘托。

除主要涉及上述几个主要问题,还有个别场景在摄制组内被提意见,如林育生“假证明”问题被揭发以后,有一场戏写他和夏倩如的内心活动,调子较软且忧郁,曾定名为“痛苦的心声”,被批为情调不对头,是资产阶级的艺术趣味;还有一场名为“雨过天晴”的戏,用较多手段表现他转变后的精神面貌,调子比较高,有歌颂色彩,同样被认为有立场感情的问题,均被改掉。

经过这样的清理检查,影片开机推迟了整整两个月,却也让参与摄制的全体人员比较放心大胆地投入拍摄。片中萧继业、林岚的扮演者杨在葆、曹雷,是导演赵明亲自从所看到全国各地七台话剧演出中挑选出来的,两人均是上海戏剧学院的毕业生,此时分别为上海青年话剧团演员和上海戏剧学院教师。扮演林育生、夏倩如的达式常、朱曼芳,是上海电影专科学校毕业生,当时都还是初入影坛的新秀。扮演林坚、萧奶奶的温锡莹、沙莉,则是比较著名的老演员。扮演夏淑娟的赵抒音是中年演员,扮演李荣生的顾政勇是一个中学生。他们中或已在舞台上扮演过同样角色,或熟悉告别不久的大学生活,或具有从影经验和精湛演技,但为演好所饰角色都下了很大功夫,以时代特征鲜明、激情充沛饱满、富于生活化的表演,将一个个具有典型特征的人物形象,栩栩如生地呈现于银幕之上。

在连续四个月紧张奋战基本完成样片之后,经过领导审查和群众讨论,又作了四次修改补拍及后期制作,1985年8月初正式公映,受到各方面欢迎和好评,普遍认为影片较之原剧有很大提高,主题思想更鲜明,人物形象更突出,环境背景更准确,可是“文革”到来却仍遭禁映。“文革”后期,上影曾予重拍,主创人员作了大幅调整,原来编剧之一兼导演的赵明退居艺术顾问,由曾是副导演的凌之浩牵头执导,演员中除达式常仍饰演林育生,其余角色均易人,但情节结构乃至一些场景、调度等,则大多与原片一样。《年青的一代》新版虽升级为彩色,拍摄制作亦很考究,但囿于特定政治形势,迎合极“左”思潮的色彩更为浓重,除原来已有“阶级斗争”又加上“打击帝修反”标签,还平空增添了一个为林育生贪图安逸赖在上海提供便利的教授,像原有小吴一样仍未出场,却一再指名道姓作为所谓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大加挞伐,其影响及魅力已远不及10年前的原版黑白片了!

责任编辑/翟建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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