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发展是社会的特征，人处于发展的社会中，人需要用一生的时间去适应社会的进步与发展，就需要终身学习。成人高等教育作为终身学习的重要途径，其人才培养还存在很多问题，为保证成人高等教育人才培养质量，需要正确认识成人高等教育的基本属性，树立终身学习理念，建构科学的课程体系，加强信息化建设，深化成人高等教育教学方法改革。
关键词：终身学习；成人高等教育；人才培养
作者简介：刘健（1968-），男，湖南龙山人，东莞理工学院继续教育学院院长，研究员，厦门大学教育研究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高等教育管理；江文（1970-），女，广东梅州人，东莞理工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教育与心理学。
基金项目：广东省教育科研十一五规划研究项目“本科应用型人才创造力培养研究”（编号：2009tjk178），主持人：刘健。
中图分类号：G7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7518（2016）15-0065-05
人的一生都处于不断社会化的过程之中，是社会化的一生。人的存在具有其文化性，而文化是社会属性。发展是社会的特征，人处于发展的社会中，随着工业社会向知识社会的转型、人口结构老龄化的变化日渐凸显、经济发展与竞争、科学技术日新月异突飞猛进、民族文化融合渗透，人只能用一生的时间去适应社会的进步与发展，这就是人的社会化。社会化就是学习过程，终身社会化，就需要终身学习。
罗伯特·哈钦斯于1968年出版的《学习社会》，认为人是具有终身学习能力的，人类追求学习是其本性，人人都必须通过持续的学习来实现人生的真正价值，他倡导的学习社会的目标是在于向任何人提供任何人生发展阶段的任何学习机会[1]。1994年在意大利罗马召开的首届世界终身学习会议，把终身学习定义为：“终身学习是21世纪的生存概念”，“是通过一个不断的支持过程来发挥人类的潜能，它激励并使人们有权利去获得他们的终身所需要的全部知识、价值、技能与理解，并在任何任务、情况和环境中有信心、有创造地愉快地应用它们。”[2]
成人高等教育与普通高等教育一样，是终身教育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理应归属于人才培养活动。成人高等教育曾经在我国工业化初期为企业和社会培养了数以千百万计的具有一定技能的适用工业经济发展的人才，为我国经济建设（尤其是工业化）和社会管理作出了重要的贡献。但是，必须清醒地认识到，随着举办成人高等教育带来一定经济利益，成人高等教育逐渐成为举办者的创收手段，而追求利润的结果必然是以牺牲人才培养质量作为代价。
一、成人高等教育人才培养存在的问题
（一）定位不准确，经费不足，教学投入难以到位
造成成人高等教育办学经费不足的首要原因，就是把成人高等教育机构视为创收营利机构，把成人高等教育归属于创收的业务范畴。不仅是社会办学机构在拼命降低成本，精打细算，恨不得就直接卖文凭给交了学费的成教学生，除了以营利为目的的社会办学机构，公办高校的领导也将成人教育机构视为能为学校创收的机构，把成人高等教育作为营利性产业来抓，把经济效益作为考核成人教育机构负责人的主要指标。有一些高校把成人教育机构作为财务独立核算、自收自支、自负盈亏的企业化单位，与后勤公司、科技开发公司等校办企业列为一类。学校把成人教育机构视为提款机，自然就不会为保证办学质量投入大量的办学经费。
办学经费不足，直接造成办学条件得不到保障。首先，是没有稳定的基本师资队伍。为减少办学成本，高校成人教育机构一般情况是没有专门的师资队伍。原因有多方面，因市场需求的变化，招生专业可能经常变化，如果有专门的师资队伍，难以安排每一位教师满教学工作量，另外，专门的师资队伍工资成本高，如果聘请课程教师，按教学工作量计发课酬，在刚刚满工作量的情况下，成本仅需专门教师工资成本的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其次，是课程大量减少。为减少成本，成人高等教育举办方大量减少课程，缩短学时数或者减少课程门数，造成受教育者不能获得系统的专业知识。第三，是缺少基本教学设备。由于学校不愿意投入经费，或者教育机构为减少经费支出，教学设备缺乏，教学手段原始落后，影响教学效果。第四，是基本没有图书资料。社会办学机构基本不会设置图书阅览室，而普通高校举办的成人高等教育，学生也很少能办理学校图书借阅证，很难利用高校图书馆学习提高。
（二）校外教学点分散，管理缺失，教学质量难以保障
教学点成为成人高等教育主要场所。目前，高校举办成人高等教育，主要依赖校外教学点完成。有很多高校成人高等教育在校学生数达到2万人甚至3万人，招生学生多，办学规模大。但实际上，真正在校本部学习的学生占学生总数不到20%，有些高校甚至基本不在校本部开展教学，全部学生都被安排在各教学点，学校只有2-3个工作人员负责招生工作、学籍管理。很多高校成人教育学院只是一个虚拟学院，因为没有学生在校本部学习，所谓学院成了管理机构，负责校外教学点的管理工作，而不承担教学工作。真正开展成人高等教育的不是高校，而是高校委托的社会办学机构——校外教学点。
跨地区、跨省办学是成人高等教育质量难以保障的最大问题。在工业较为发达地区，产业工人和流动人口比较集中，为赢得利益，很多高校跨地区甚至跨省开设教学点，开展成人高等教育。如果质量保证，多开教学点，方便产业工人就近学习，原本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但如果只是将举办成人高等教育作为创收的手段而非培养新一代产业工人，把人才培养的重要使命托给市外甚至省外的、以追求利润最大化为目的的教学机构去完成，教学质量又如何得以保证呢？教学点之间为争取生源，在招生宣传中除了作虚假宣传外，还承诺只要学生交了学费，就可以保证毕业，因为上课教师都是教学点安排的，上课不考勤，考试照抄就行，更有甚者，有些教学机构在承担成人高等教育任务时，连最起码的教学过程都有缺失。而作为举办方的高校，偶尔在教学点巡视一番就算是监控教学质量了。有些高校校外教学点近百，而且很多还是跨地区甚至跨省，所谓管理与监控质量，真是说说而已。
（三）课程陈旧，脱离社会实际，没有考虑学生终身学习的需要
课程设置不能满足社会发展对人才的要求。很多高校在举办成人高等教育时为减少成本，没有引进新成果，开发新课程，开设的课程十几年没更新过。科技和社会每天都在发生变化，尤其是近年来，互联网的普及与提高，无线城市的建设，都无时不刻地影响着每一个人，青年人更是紧贴者科技与社会，与时俱进。而社会对人才的知识结构、素质的要求也在不断地变化。如果课程陈旧，不能结合当前科技进步和社会发展，还在学习多年以前开设的、过时的、陈旧的课程，在一线工厂企业的产业工人所学的知识陈旧，根本满足不了工作需要，无法提高自己，学以致用，那么在职学习就没有意义。这样的教育，无论对社会还是对个人都是一种浪费，浪费了社会资源，浪费了学习者时间。
课程设置没有考虑学生终身学习的需要。一些高校成人高等教育课程设置紊乱，课程间没有相关性，课程是以科学逻辑组织的知识体系，知识本来是具有整体性、系统性，为方便学习，才被划分为若干不同的课程，课程之间应该有着逻辑关系，不同课程之间的逻辑关系，就是不同类知识之间的逻辑关系，只有认识到或者利用好这种逻辑关系，才会促进学习，否则就不利于学习者知识系统的建构。人的一生就是学习的一生，发展的一生。终身教育的理念认为人从一出生开始，直到生命结束，都是一个整体发展的过程。教育是需要伴随人的一生而进行的事业，不应只重视学历教育，同时应促进技能教育[2]。教育是需要通过课程来实现的，如果课程设置不能保证教学效果，保障教学质量，促进人的发展，教育目标则难以实现，学生的终身学习就无从谈起。
（四）教学手段落后，教学方法失当，不能激发学生终身学习的兴趣
教学手段落后，课堂教学信息量少，学生在教学活动中只能获得有限的知识信息，不能激发学生终生学习的兴趣。社会办学机构教学条件较差，往往不重视教育信息化建设，一些高校的全日制普通高等教育的条件良好，并重视教育教学的信息化建设，但对于成人高等教育的教育信息化建设就有所忽视。没有计算机房，更没有数字化教学平台，应该说教学条件与十几年前甚至几十年前相比没有改良。学生只能看教材读课本，学习的信息量仅仅局限于纸质材料。学生的收获甚微，难以激发课程学习的兴趣，从而影响其终身学习的兴趣。
教学方法失当，难以为学生授之以渔，难以引导学生学会学习。由于高校或者社会办学机构没有重视成人高等教育质量问题，课堂教学质量也就放松监管了。为节约教师课酬，不愿意高课酬聘请教学认真、教学效果良好的教师承担教学任务。愿意承担成人高等教育教学任务的教师，其目的是获得其价不高的课酬，也不会花时间精力认真备课，课堂教学就照本宣科，一本教案数年不更新、修改，教学枯燥乏味，学生实在难以提起精神，更不用说提起对课程的兴趣。学生在学习中没有获得学习方法，难以学会学习。但是，学会学习是学生终身学习不可或缺的必备能力。
二、成人高等教育人才培养的对策
（一）正确认识成人高等教育的基本属性
成人高等教育是培养人的活动，是高等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社会个体终身学习的重要环节。成人高等教育与全日制普通高等教育一样，肩负着人才培养的使命，它一出现就决定了它的属性与使命就是为经济产业发展和社会管理的需求培养大量适用人才，同时也是满足已经进入社会工作，还没有机会接受全日制普通高等教育的社会个体学习提升的需要，体现出它的社会功能和个体功能。只有认识到成人高等教育与全日制普通高等教育一样都是高等教育的组成部分，对于社会和个体来说，它们一样重要，都是通过提高个体素质、促进个体发展来促进社会的进步发展，才会将成人高等教育的质量作为重中之重来抓，只有这样，才符合国家发展成人高等教育的初衷。所以，举办成人高等教育需要历史使命感和社会责任感，作为成人高等教育监管者的教育行政部门，更需要历史使命感和社会责任感，只有建立准入制度，提高门槛，加强监管，才能真正保证成人高等教育的教学质量，保证人才培养质量，促进学习者的进步与发展，推动社会进步与发展。
成人高等教育机构是非盈利性机构。高等教育是培养人的活动，培养人的活动如果成为举办者的营利活动，活动的成本就会被刻意压低，随着举办者利润空间的变大，学习者的资源就会缩减，教育条件就会变差，人的培养质量就无法得到保障。尤其是作为成人高等教育举办者的高校，不能把校内成人高等教育机构作为营利性创收机构，否则，不仅仅不投入一定量的办学经费，支持成人高等教育完善条件、开展教育教学改革，反而要从每年的学费中提走一部分，作为学校的创收。这样就逼迫成人高等教育机构为降低成本，精简管理队伍，取消专门的师资队伍，将成人高等教育的办学任务委托给社会办学机构。所以才会出现高校成人高等教育机构工作人员2-3人，而成人高等教育学生可以达到2-3万人规模的情况。高校要正确认识成人高等教育工作的属性，不要将成人高等教育机构视为营利性创收机构，才能重视其教学质量，才能保证人才培养质量，体现其人才培养的基本职能。
（二）树立终生学习理念
终身学习是学习型社会的基础，是个体适应社会发展以及自身生存与发展的需要。终身学习关系到国家推进工业化进程，建设工业大国，同样也关系到国家推进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大局。2013年11月12日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指出，创新高校人才培养机制，促进高校办出特色争创一流。推进继续教育改革发展。试行普通高校、高职院校、成人高校之间学分转换，拓宽终身学习通道[3]。2015年10月29日十八届五中全会通过《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的建议》提出，建立个人学习账号和学分累计制度，畅通继续教育、终身学习通道[4]。以终身学习为理念的学习型社会的形成，需要营造一种终身学习的社会氛围，不仅是学习者，办学机构、教育主管部门、社会大众都应该树立终身学习理念。树立终身学习理念，可以帮助成人高等教育举办者明确教育目标，继而围绕教育目标开展教育教学工作。树立终身学习理念，也可以帮助学习者认识到自己是学习活动的主体，不仅可以主动挤出更多的学习时间，学会使用网络技术，也拓展了学习的空间。
将终生学习理念落实到成人高等教育的人才培养各个环节和各个方面。终身教育的理念在成人教育发展中起着指导的作用[5]。树立终身学习理念，不能仅仅停留在口头上，或者工作设想、理论探讨层面，应该落实到成人高等教育的人才培养各个环节和各个方面。从专业设置、培养目标、人才培养方案的制订，到实施教学活动，都应在终身学习理念之下进行。要考虑到学习者学习发展的整体性、统一性和持续性，要结合知识的关联性，为学习者将来的学习做好铺垫，打下学习基础。理念是行为的先导，没有终身学习理念作指导，成人高等教育人才培养工作将会是盲目的、短视的和轻率的。
（三）构建科学的课程体系
课程体系要体现终身学习的理念。人才培养目标的实现需要通过课程的学习来完成，成人高等教育人才培养也不例外。课程体系的建构，不仅要体现专业的特点和专业培养目标，还应体现终身学习的理念。所以，在专业教学计划中，除了本专业所需的专业基础课程和专业课程外，应该设置一些有利于提升学习者人文素养的课程，例如哲学、历史、艺术、美学等通识课程，在促进学习者掌握专业知识和技能的同时，也提高其文化素质。在安排具体课程时，要考虑到学习者将来的学习、发展，一方面要注重学习者知识的深度，另一方面，也要注重学习者知识的宽度，以满足学习者终身学习的需要。人的一生都在社会化，人的一生都必须学习，以适应社会各方面的变化发展，人的发展具有整体性和历史连续性。所以，在课程体系建构中，也要考虑知识学习的整体性和历史连续性。
课程内容要紧密结合科技经济社会现实需要。学习者接受成人高等教育的目的是为了适应社会发展对人提出的新要求，不仅是其赖以生存的工作方面，还是社会生活方面。所以，学习内容不能脱离社会发展现实，不能用陈旧的课程内容来敷衍通过千辛万苦克服种种困难接受成人高等教育的学习者。课程内容要具有时代性，学习者通过获得新技术、新技能、新知识，能学以致用，提升专业能力和人文素养，能满足工作要求，增强社会竞争力。学习者通过学习，提高工作能力，能更好地为企业服务，促进企业的发展。
（四）深化成人高等教育教学方法改革
人才培养应该了解培养对象。成人高等教育的对象主要是已经进入社会，并一边在工作，一边在学习的在岗人员，他们往往只有在晚上和周末才有时间上课，学习者的学习时间还经常不稳定，上课经常请假缺席。如果用普通高等教育的人才培养模式来举办成人高等教育，作为成人的学习者无论在观念、时间抑或是学习能力上又无法认可和达到要求[6]。另外，如果老师上课时照念教材课本或者是讲义，课堂氛围沉闷，会影响学习者学习积极性。教师的教和学生的学应有互动，并结合实际案例，激发学习者学习兴趣，鼓励学习者主动学习、终身学习。
教学安排。高等教育教学不能满堂灌，也不能整个学习过程只安排学习理论课程。可以把课程的学习分为三个环节：1/3的时间理论教学，1/3的时间学生自学与实践，1/3的时间课程考核。这样可以将教师有针对性的教、学生的主动的学以及成效考评结合起来。学生的学习可以通过移动学习平台的建设实现，如慕课、学习交流平台等等。
考核评价。学习者的学习成效是否达到教学目标，可以根据专业特点、课程特点、学习者工作岗位与实践情况，提交报告、总结、方案、论文等，而不是仅仅只有一种闭卷考试的方式。实践证明闭卷考试且考试内容都是概念、简答等死记硬背的，是效果最差的考核评价方式，反而会使学习者放松平常的学习与思考，尤其是没有结合工作岗位实践，是最不能有效评价学习者能力水平的评价方式。
（五）加大成人高等教育办学监管力度
成人高等教育与普通高等教育一样，都是国家目前要重点建设的高等教育不可忽视的重要组成部分。成人高等教育几次通过中央全会讨论，写入党的重要文件，说明党和国家非常重视成人高等教育工作，也说明了成人高等教育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重要性。为保证办学市场的规范，提升成人高等教育的办学质量，政府主管教育的管理部门，应该加大对成人高等教育办学的监管，尤其是目前问题十分突出的高校跨地区甚至跨省设置校外教学点的现象，为保证质量，应加大对高校跨地区办学的监管力度，尤其是跨省设置的校外教学点。
高校要增强质量意识，进一步加强质量管理。2007年教育部《关于进一步加强部属高等学校成人高等教育和继续教育的通知》，要求把工作重心转移到教学工作和人才培养质量[7]。高校作为成人高等教育举办者和实施者，其质量意识对于提高成人高等教育人才培养质量尤为重要。首先，高校要肩负起为经济社会发展和促进学习者进步提升的社会责任。高校领导要像重视普通高等教育人才培养那样重视成人高等教育人才培养工作，而不是将其定位为创收活动，或者干脆边缘化。其次，成人高等教育人才培养质量保障措施到位。要将保障措施落实人才培养的各个环节和各方面。第三，责任落实到人。在终身学习的大背景下，成人教育管理者需要不断学习[8]。要实行人才培养质量责任制，学校分管校领导、成人高等教育办学机构负责人都应该成为质量责任人。
只有政府的教育主管部门和高校成人高等教育办学机构都将成人高等教育人才培养质量放在首位，国家的方针政策方能落到实处，我国学习型社会才会形成，我国建设高等教育强国和人力资源强国才会得以实现。
参考文献：
[1]吴遵民.现代国际终身教育论[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33-34.
[2]徐永波.终身学习与职业发展教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2，5.
[3]http：//politics.people.com.cn/n/2013/1115/c1026-23559366.html.
[4]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的建议[N].中国教育报，2015-11-04.
[5]谢国东.国际成人教育共识与我国成人教育的改革和发展[J].教育研究，2013（4）：71-75.
[6]韩映雄.我国成人高等教育发展与转型[J].现代教育管理，2015（3）：1-4.
[7]季传武.成人高等教育存在的问题及改革途径[J].继续教育，2014（4）：59-60.
[8]冯琳，刘奉越.成人教育管理者队伍建设的基点[J].河北大学成人教育学院学报，2015（2）：11-15.
责任编辑 王国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