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集结号》是一部战争片，在导演冯小刚的心目中，一直在努力把《集结号》这部电影打造成中国最具历史意义的商业大片。此部电影运用了修辞格和生活口语化的台词成功展现出非一般的战争题材的影视作品，得到广大观众的喜爱和认可，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事实上，我们需要学习借鉴的不仅仅是如何将电影中的战争场面通过各种手段扩大渲染，而且是要在战争场景的故事情节中学习通过语言来塑造人物形象，通过语言巧妙的运用使故事更具有吸引力。
[关键词]《集结号》；语言；生活化
《集结号》是一部战争片，在导演冯小刚的心目中这是一部具有典型代表意义的商业战争大片。电影的主题是：如何看待牺牲，即“每一个牺牲都是永垂不朽”。影片在构思方面从两个方面入手，一个是充满硝烟的战争年代，一个是工业复兴的和平年代，在影片的最开始呈现给观众的就是冬天雪地中的解放战争。选取了三大战役中的一个小边角以及部队过江后的南方战役和后来的抗美援朝；另外一部分是夏天、秋天的和平生活。
一、《集结号》中的镜头语言
什么叫做“镜头语言”？ 镜头语言也叫做“电影蒙太奇”，是通过采用电影或电视类似的形象的画面或者画面上展示的文字来表达故事情节的语言形式，涉及景色的选取和把握，摄影器材不同角度不同形式的位移展示的不同效果来表现的不同信息。其关键点在于通过“语言”比喻，重点放在观众的理解程度上，其次才考虑表现场景的美好程度。比如，在电影中谷子地为给九连兄弟一个交代独自一人挖掘战友遗骨，疯狂挖煤，被人视为“疯子”，对他当时的表情给了一个特写镜头；接着，将镜头拉伸，拍摄到谷子地的瘦弱身躯，将其与反差甚大的煤堆形成强烈的对比，使得观众看到此情景产生强烈的同情和共鸣。《集结号》运用了很多类似这样的镜头语言，展现了战争的强大冲击力，也直接震撼了观众的灵魂，是电影引人入胜的一个重要元素。
在汶河南岸旧窑场打阻击战的时候，文化教员王金存在头次听到炮弹声响的时候发生不可思议的生理失禁，这个镜头对于描写中国军人形象并非传统树立高大形象的手法，貌似看上去是在侮辱军人，事实上，这一组镜头恰恰反映的是作为普通的人，在面对死亡威胁的时候产生的正常的生理反应，真实反映了符合常理的状态。在此，镜头拍摄的故事情节，通过镜头间的转化以及形象展现人物的真实感，实实在在将王金存这个角色，把他这个文弱怕死的书生形象渲染成壮烈牺牲的勇士，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镜头通过描写王金存、谷子地、焦大鹏这些人物的时候，既有正面的刻画，同时也展现了反面的形象，此处反面的含义是指人性的弱点，也是常人都会有的：愚钝、懦弱、莽撞甚至害怕死亡的恐惧、求生的欲望等。
在电影《集结号》中，令人难忘的一个情节是赵二斗不幸踩到敌人的地雷，谷子地不顾自己的安危，舍得自己的身躯替换了赵二斗这部分片段。这段故事情节展现的是在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谷子地不顾个人生命的价值，考虑的却是赵二斗在战争中的关键性，失去赵二斗，就意味战争的失败，或者他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凭借自己作为一个战士的本能不假思索就去做了。可往往英雄就是这样诞生的，没有太多时间的思考和犹豫，一瞬间就树立起高大光辉的形象，也使得观众观看电影后心灵得到升华以及净化。
这组镜头在整部影片中的作用是承上启下的，也是赵二斗在电影后半部分里对谷子地产生出来的感恩之情，正是这种知恩图报，符合人性的感情，也体现出中国广大人民的温情，赵二斗踩着地雷与美国坦克车擦肩而过的时候，镜头对准了谷子地和坦克车长，谷子地的那句“前轱辘不转后轱辘转”引起观众的满堂哄笑，这也正是电影导演冯小刚的诙谐幽默之处，在这紧张的时刻能够放松一下绷紧的神经，这也表现了冯小刚导演试图缓解紧张情绪使故事情节展现出诙谐幽默的一面，更有意思的是美国坦克车长得知我军踩到地雷的时候，显现出的兴奋喜悦的心态并高声喊道：“没事，他们有人踩到雷了。”这句话初听让人觉得愤怒不已，但却是十分耐人寻味，只这一个细节就把美军自私狡诈的嘴脸暴露无遗，并且在临走时还说：“祝你好运，你最需要的就是这个了。”更增添了人们的愤怒。冯小刚导演通过美军展现的狡猾自私的形象，反衬出我军在困难时刻不惧危险，沉着勇敢的形象，也展示了美军的冷漠无情。
二、生活化的口语性台词
（一）人物称呼亲切化
《集结号》在使用台词时候，将蒋军的一六八师的敌军称之为兄弟，通过这样的亲切的称呼，使得我军和蒋军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许多，也体现出了为了战争的胜利，谷子地等同志做了和平解决战斗的努力。《集结号》里，从团长到一般战士，每个人物形象的称呼，都是非常生活化、口语化、形象化的。第九连队的指导员管连长叫“老谷”，焦大鹏的好战友，人称“大个儿”，罗广田被连长喊作“罗子”，司号员被称呼为“小梁子”，与谷子地有生死之交的赵二斗，他的称呼是“大烙饼”，指导员叫龚良国 “黑子”，还有“顺子”，等等。这些简简单单，甚至俗到不能再俗的人名称呼恰恰反映了战友间亲密无间的情感，其实战友之间的兄弟情义不需要感人肺腑的煽情话语，就在这细微间就能够得到最好的体现。这比战争电影《上甘岭》中类似“王成同志”这样的称呼，就显得亲切多了，在生活中，很多观众对身边的人也是这样生活化的称呼，使得电影《集结号》的人物与观众之间的距离，通过语言拉近了许多。
（二）脏话不“脏”
影片后半部分的情节里，其中一段是朝鲜战争，在此情节中，炮兵赵二斗穿上弟兄给他找来的敌军军服伪装成敌军形象，下属问他：“美军的？”他说了看似是脏话的语言：“揍性！就你那样儿，像吗？”在日常生活中，“揍性”是侮辱人的话，但观众没有认为这是脏话，而是作为上司和下属之间矛盾的缓解剂，同时也淡化了战争带来的恐惧感，更为观众带来了一丝市井的调侃、幽默。在此部电影中，谷子地作为主要人物之一，他所说的“小兔崽子”，就出现三次，这三句脏话，不但在观众看来并不是在骂人，反而能够深深地感受到谷子地和战友们之间的兄弟情谊。即便是《集结号》中有许多脏话出现，但并没有哪一句脏话是真心想伤害对方。
所以，在电影中使用的脏话，其实是不带有侮辱性质的，我们通常衡量一句脏话，也要参照当时的情节和语境。《集结号》里出现的脏话离不开战争时期这一特定的语境，在那个炮火纷飞、战乱纷争的年代，原本应该过安稳日子的农民不得不放下锄头换上枪，离开田间走向战场，他们本来就没读过什么书，同时还要承受着战争带来的身心的伤痛，舍身为正义和保卫祖国人民，通过一些脏话发泄内心的压抑。在战争的年代，战争以及战争题材的文学作品已然习惯了使用粗话的词语，倘若经历了战争的悲壮惨烈，目睹了战友的伤亡、尝遍了各种酸楚，却还能说出文绉绉的话语，那才不符合电影的语境。
纵观整个新时期题材的国产影片，很多场景都是利用场景和特技来实现给观众的冲击效果。这种拍摄模式也成为这一系列电影的共同特征。但同时也存在着一个无法忽视的弊端：影片中体现的社会背景、人物的身份形象以及社会地位与电影的台词不相符，很多地方出现了啼笑皆非的语言。不过，通过电影《集结号》这部国产电影战争大片，人物使用的台词生活化、口语化，都是观众所喜爱并效仿的，也为今后电影的台词发展起到提示作用：不管什么样的电影，首先最起码的一点就是要让观众觉得你的故事是真实可信的，人物的形象也是真实的，能够让观众在故事中有所收获，这才是最重要的。影视中人物的呈现，语言是最具有说服力和展示性的，尤其是借助人物的语言使得电影能够反映现实主义的影片，故事以及语言就是源于生活，贴近百姓，如果语言再脱离实际，就更不能够引起观众的共鸣和赞同了。因此说口语化、生活化的语言是电影台词的必备。
三、修辞格的巧妙运用
虽然说《集结号》里的语言口语化、生活化气息非常浓重，但是并不代表该部作品没有对白语言上的创新，整部影片中修辞格的巧妙运用可算得上是对台词的点睛。
（一）借代
《集结号》中第一段里的较长台词部分，表明了九连兄弟们坚决不会服软的战争，“饺子”在此处就意味着和平谈判，“换双筷子”等同于想让敌军与我方和平谈判。通过日常人们最常见的物品，来代替战争中激化的甚至能够产生激烈战争的对话，使得电影中的语境，由紧张的气氛变得诙谐轻松，使得我军既亲切又没有失去尊严，也没有飞扬跋扈的嚣张，并且让观众感觉到我军为取得战争胜利做出机智聪敏的语言表达。
（二）比喻
故事发展到指挥员让连长带人去战斗，谷子地又说出这样的话：“别着急，再等一会，我都已经捂得锅里面了，那么着急掀锅盖干嘛啊！”这里采用了比喻的修辞方法，通过俏皮的语言，用“捂”这一个动词，用“锅盖”和“锅”这样的词比喻敌人的形势，显得非常生动，又非常形象，同时，通过这样的幽默的语言和比喻修辞，表明敌军所处的情形是非常困难的，不容易战胜我军。
电影中还有一处非常形象的比喻，指导员对战士说：“姜茂财、吕宽沟，别跟乌龟似的缩着，上！”在中国传统文化里，乌龟一般被人们看作犹豫、踌躇、畏首畏尾的典型形象，在《集结号》中，我军正是都不愿意做缩头乌龟，都具有视死如归的勇气，才能在战斗中打得勇猛，打得顽强，也遭受了惨重的伤亡。影片中，另外的比较耐人寻味的比喻，赵二斗劝自己的好兄弟谷子地，别再执迷于找回部队，他用语言告诫战友，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我们只不过是冰山上的一个小水珠，没有人去在乎你是从何处流淌过来。在他的这句话中，他把大河比喻集体，把水珠比喻战士，把泉眼比喻人的出处。谷子地的回答没有使用任何修辞手法，但却发人深省，也使观众们看到了他质朴的言语显示了他人生信条，也揭示了电影主旨：“人家不在乎，咱们自己得在乎！”一句白话，一句暗喻，相呼应，使影片人物性格和主题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彰显。
四、结语
以上主要从语言的角度对影片《集结号》进行了分析，号称中国军事战争片的《集结号》无论是在口碑上还是票房上都获得了不俗的成绩，这足以证明影片的价值和意义，同时也为社会各界成功地搭建了一座相互沟通的平台，更为国产大片树立了一支新的标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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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尚艺.战斗中对生命的新诠释——和吕乐聊《集结号》的摄影创作[J].电影艺术，2007（05）.
[作者简介] 田彩瑞（1980— ），女，河北廊坊人，廊坊职业技术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汉语言文学教育。
